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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云变幻的资本市场,即便道行再高深的风水师,也无法掐指一算道出下一个风口究竟意味着天堂,还是地狱。
2018年3月28日,一个极普通的星期三,备受市场瞩目的“安邦事件”尘埃落定。民营金控派系过往数年狂飙突进如日中天的时光终于划上了句号。“镀金时代结束了”,一位资深市场分析家感慨。
据新华社等官方媒体报道,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于当日公开开庭审理安邦集团原董事长、总经理吴小晖犯集资诈骗罪、职务侵占罪一案,后者被指控涉嫌集资诈骗652.48亿元,职务侵占100亿元保费。
很多人通过央视画面目睹了吴小晖掩面而泣的一幕。“我深刻的忏悔,知罪悔罪”,吴说。据悉,在保险保障基金为安邦注入608亿人民币的注册资金后,该公司的战略投资者遴选工作已同步展开。“这相当于一场‘混改’,包括阿里、腾讯这样的机构都有机会入场”,上述人士称,“但安邦注定不会再是过去的那个安邦”。
颇具深意的是,就在同一日下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审议通过《关于加强非金融企业投资金融机构监管的指导意见》,尽管详细文件迄今未能公布,但业内普遍认为,未来的监管重点仍是民营金控派系。
北京建国门外大街6号,那两座连体的安邦保险大厦,一年之后当迎来数位新股东。但并非所有的故事都将揭开新篇。事实上,在极不寻常的2018年,有些人,有些事,仍在摸索中寻求切换轨迹改变命运的那个关键性“奇点”。而他们或许是下一个主角。
转换一下镜头。
对于曾视登陆A股为一种奢望的中国“独角兽”们而言,2018年俨然成为它们回归的一场盛大派对。而在这场盛宴启动之前,率先扛起大旗的三六零(601360.SH)早已得其所愿,尽管其市值已距峰值时跌去近四成。
同时,伴随着2017年的亮丽业绩以及诸多看点,房地产行业的“利润之王”中国恒大(3333.HK)回归A股的步伐也已愈发顺畅。
尽管三六零与中国恒大所属行业不同,但除了“回归”这一共同属性外,二者背后还隐藏着同一个战略投资者——在资本市场中长袖善舞、低调潜行的中植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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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又是一位响当当的角色,该派系能够隐秘地连续参与2家“独角兽”级别公司的私有化进程,即是最好的例证。
三六零公告显示,中南文化(002445.SZ)通过参股芒果文创参与三六零私有化进程,并间接持有后者股份约458万股。而中植系此前通过旗下北京中融鼎新和常州京控合计持有中南文化股份比例为16.29%,系后者第二大股东。
中植系入主中南文化,被业内人士定义为“中植模式”一个经典的资本运作样本。《投资时报》记者通过中南文化历史沿革及公告了解到,早在2011年至2013年间,中植系旗下嘉诚资本和中植资本即先后通过两次定增认购大唐辉煌股份。2013年12月,中植资本全资子公司常州京控同样以定增方式潜入中南文化。2014年3月,中南文化又以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方式收购大唐辉煌100%股权,中植系就此不仅实现所持标的的资产证券化,还以第二大股东身份与中南文化合作涉足与后者主业跨度极大的文化产业。当然,嘉诚资本成功获利了结已实现资金的回笼。
无他,唯手熟尔。中植系之于中国恒大的路径与之相仿。2016年5月,前者旗下中融国际信托有限公司(下称“中融信托”)的全资子公司中融鼎新作为普通合伙人,与韬蕴资本合作共同成立深圳市中融鼎兴投资合伙企业(有限合伙),进而成为中国恒大引入的战略投资者之一,其持有后者股份的比例为1.32%。
两家同属民企又均以“中”字挂帅的企业事实上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合作。2016年8月,有媒体披露中国恒大举牌万科(000002.SZ)资金中的91.1亿元正是来自中融信托成立的信托计划。不过,中融信托方面迅速予以澄清,表示相关资金对于中国恒大有特定用途,并会根据双方合同约定的使用范围使用,且未参与万科股权投资。尽管对于“特定用途”市场有不同解释,但市场普遍推测,中植系当是中国恒大“金主朋友圈”中隐匿的一位。
这样的游戏有一有二,还会陆续有来吗?答案是否定的。中植系这种依托信托为融资平台翻云覆雨的资本运作模式恐难再继续。
3月12日,经纬纺机(000666.SZ)发布公告称,该公司通过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相结合的方式购买中植集团(中植系核心持股平台之一)所持有中融信托约32.99%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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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由直接坐阵并通过信托平台在资本市场狼奔豕突,到变身经纬纺机第二大股东间接持有中融信托股权,个中利弊得失势必经过无数次兵棋推演。现在,中植系恢复到那个“不谋求控股权”的二股东身份;但另一方面也失去对赖以生存的资金池予取予夺的自主权,其庞大的资本版图可能面临大幅收缩的境地。
神秘的第四大股东
产业链核心所属性质的转变,是否会令中植帝国面目为之大变?
还是先来关注经纬纺机的那则公告。公告显示,该公司与中植集团交易完成后,将持有中融信托约70.46%的股权,中植集团则成为经纬纺机第二大股东,持有其股份数量不超过3亿股。
事实上,本次交易完成后,中植集团间接持有中融信托的股份比例最多可达21.14%。通过中融信托官网可知,本次交易之前,中融信托四大股东分别为经纬纺机、中植集团、哈尔滨投资集团和沈阳安泰达商贸有限公司(下称“安泰达”),持股比例分别为37.47%、32.99%、21.54%和8.01%。
其中,经纬纺机由中国恒天集团控股,2017年6月,后者已整体并入中国机械工业集团公司,成为其全资子企业。哈尔滨投资集团系哈尔滨国资委旗下企业。安泰达是沈阳一家普通民企,且该公司公开资料中并无对外投资信息。
这其中,《投资时报》记者发现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安泰达的前身为沈阳益丰投资顾问有限公司,是天津中福瑞财务咨询有限公司控股子公司。而天津中福瑞由中泰创展100%控股,后者实际控制人系解氏家族成员、中植系主要成员之一解茹桐。安泰达所持中融信托的股权比例,刚好令中植系之前成为中融信托的事实第一大股东。
尽管中融信托的历次公告从未对这一名不见经传的第四大股东做出过详细说明,但该公司的历史沿革刚好解释了中植集团作为中融信托第二大股东,却在管理层方面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的真实原因。
二是上述交易完成后,如若算上安泰达所持中融信托股份,中植系间接持有的中融信托股权比例最高可达29.15%,为后者的第二大股东。这从某一层面再度印证了中植集团关于“本次交易完成后,永不谋求上市公司实际控制权”承诺的真实性。不过,中融信托管理层是否最终更换或许才是决定其能否摘掉“中植系”标签的关键。
对于中植系为何选择在这一特殊时点出让被誉为金融牌照“万金油”的信托牌照控制权,相关专业人士表示,一方面,前央行行长周小川以及新任央行行长易纲近期先后两次重点点名了“野蛮生长”、“隐形”的金控集团,相关利益方无不感到紧张;另一方面,信托产品证券投资类业务目前已是层层受限。
《投资时报》记者通过整理发现,除去已“缴”的信托牌照外,中植系目前还持有资产管理、基金销售、典当(近50家分支机构)、保险(恒邦财险和横琴人寿)、期货(中融汇信)、租赁公司(10家左右)、北京中融汇投资担保有限公司和保理公司(5家左右)等多张金融牌照。即便身为核心的中融信托在体系内的角色已然转换,中植系金控帝国的版图依旧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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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万亿规模资管市场大洗牌开始,资管新规过渡期可能延长半年至2019年末,中植系的上市公司持股版图注定将随时出现变化。
据Wind数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8年4月2日,该派系直接持股的上市公司(包括新三板公司)接近60家,总市值接近430亿元。而由中植系除中融信托以外平台直接或间接持股、中融信托资管产品直接或间接持股,以及中融基金旗下产品持股的A股上市公司,接近百家。关于后者的市值统计,目前难以完成。
但有一点现在可以确认。无论中融信托第四大股东是否隶属中植系,信托行业“回归本源”的寒冬行情都将令该派系面临金融强监管境地。
该到了揭开底牌的时刻。中植系是否应对有术进退有方,隐秘的中植帝国如何建立,解直锟究竟是何许人也,该派系除中融信托外的重要平台还有哪些,为何近年来该派系突然由幕后走到台前?《投资时报》记者通过其历史沿革、相关公司年报、Wind数据、天眼查、企查查等与其相关的公开信息整理之后,尽力拨开长期包裹在帝国版图上空的那团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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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潜行的“解老板”
当之无愧百度百科中公开资料最少的资本大佬之一。在2016年5月解直锟成为美尔雅(600107.SH)实际控制人之前,除因与著名歌手毛阿敏结缘而短暂被人关注外,解及其中植系在外界看来从来异常隐秘。而中植系在上述时间点至今不到两年时间里的曝光率,已远超该派系前三十年相关新闻的总和。
不过,即便是解直锟及其中植系已走到台前,美尔雅公告中对于解的介绍也仅仅是“在金融领域从业19年以上,有着丰富的行业经验。1995年4月至2000年6月,任中植企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2006年6月至2015年6月任中植企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直接控制和间接控制27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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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该派系上千家公司构成的错综复杂的资本版图,上述公开信息可以说聊胜于无。
作为2018年胡润中国富豪榜上以其家族335亿资产排名第98位的富豪,解直锟在创建中植集团之前,坊间传言中对其发迹路径的描述大体一致:在90年代早期短时间内从印刷厂工人升至厂长,随后下海经商依靠木材生意完成原始积累,并在伊春打造了迷你版的中植集团。据天眼查显示,伊春的中植实业版图成员公司目前大多已处于注销状态。
自1997年开始,中植集团依靠兼并、收购不良资产,在造纸、房地产开发,产业投资、矿业投资等诸多领域都有所涉猎,还与众多地级政府合作开展公路、水利等基础设施项目建设——这俨然是如今中植系的雏形。
2002年,随着入主中融信托,中植系依托前者逐渐渗入金融领域,完成了由实业到“全牌照”金控帝国的转型。
所谓“中植模式”,就此成型。
有趣的是,在这一时点,“解直锟”也接替其原名“解植坤”正式亮相。
与传统信托模式不同,中融信托的通道业务大多为中植系自身所用。《投资时报》记者查阅中植系旗下几百家有限合伙企业发现,其中大多数有限合伙人与普通合伙人均为其体系内公司,只是中间穿插了多层关系——从解直锟到控股企业,最多需穿透8层持股关系方实现控股。而在中植系上千家公司中,类似复杂结构却为常态。
由背靠“原始森林”资源赚取第一桶金,曾经的黑龙江省伊春市五营区一名普通印刷厂工人缔造的派系,历经逾三十载,终于成为以中融信托为核心,集资产端、中介平台、融资端及资产证券化平台于一身资本运作全产业链民营集团。
区别于资本市场频频举牌的安邦,实业体量庞大、海外高频收购的海航等民营派系,中植系旗下上千家公司相互交错,三分之一以上的有限合伙企业穿针引线,子公司、孙公司股权关系千转百回。但纵有万般变化,总有一定之规,不求控股但求利益最大化永远是核心主旨。
效果显而易见,迄今专业机构也只能以“超过万亿”这样的模糊数字来形容其资产体量。
“玩转”资产证券化
资产证券化可以说是这个庞大派系在资本市场辗转腾挪的利器之一。
如果说中植系入主中南文化只是“中植模式”的缩影,那么与之类似的矿业资产和金融牌照的资产证券化,则令中植系实现超常规扩张:不仅资产升值,还通过入股目标公司完成版图扩充。
对于矿业,解直锟似乎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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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股权关系以及更名策略是中植系旗下子公司的另一大特色。天眼查显示,解直锟通过五层架构控股西北矿业,而之前参与并购的中植系公司为北京兴嘉盈(现更名为兴嘉盈矿业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后者直接控股股东则为中融汇投资担保有限公司全资控股公司海润泰达(原名西部建元)。
法人为解氏家族成员解子征的西北矿业目前旗下拥有六家矿业公司,采矿证多达数十个,矿产资源“丰富”。通过信托募集资金参与并购,并利用西北矿业众多矿产设立新的信托产品募集资金,继而持续收购矿产抑或实现资产证券化——资金循环往复,杠杆得以放大数倍。
必须注意的是,通过体系内资金平台募得资金收购矿业公司,相关股权再质押回中融信托,一番左右手对倒,其矿业资产的收购成本仅相当于当初募集资金所需支付的利息。
同时,《投资时报》记者查阅资料发现,中植系通过旗下无锡兴源融通投资中心(有限合伙)还分别投资了安顺中云煤业投资有限公司、桑植县晶鹏矿业有限公司、桑植县晶贝矿业有限公司、双鸭山市兴业资源投资有限公司、桑植县晶祥矿业有限公司、西乌珠穆沁旗宏达矿业有限责任公司和江阴湧金稀土投资有限公司股权。这显然是西北矿业模式的快速复制。
2013年6月,兴业矿业(000426.SZ)宣布拟向大股东兴业集团及西北矿业定增1.04亿股募资10亿元。认购8亿元的西北矿业就此跻身该上市公司第二大股东,而兴业矿业也从此成为中植系的第一家矿业上市平台。
成也矿业,败也矿业。
随着借壳上市监管政策趋严,以及矿产行业的产能过剩和整体经济环境利空影响,这个被金融属性催生出来的行业泡沫不久破灭,不仅仅是矿业信托产品数量遭遇腰斩,矿产品价格也屡创历史新低,更不用说矿自身的价值。中植系一度冀望将其他矿业资产打包实现曲线上市的计划,也就此遥遥无期。
资本的嗅觉素来灵敏,更不会过分恋战,当下一个利润金矿乍现脉苗之时,天空中的秃鹫早盘旋已久。近些年,中植系又陆续将旗下多家融资租赁公司与上市公司进行重组实现金融资产证券化,涉及金额又逾百亿。
2015年4月,金洲慈航(原名金叶珠宝,000587.SH)公告称,该公司拟向中融资产、盟科控股、盛运环保及重庆拓洋发行股份共计2.78亿股,并支付现金26.33亿元,用以购买丰汇租赁90%股权。
《投资时报》记者了解到,丰汇租赁的实控人解直锟通过盟科控股、中融资产、重庆拓洋分别持有丰汇租赁23%、42%、2.5%股权,合计持股比例为67.5%。丰汇租赁剩余未被收购的10%股份为北京首拓持有。北京首拓的控股股东为上海首拓,而上海首拓实际控制人同样是——解直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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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组交易完成,中植系共间接持有金洲慈航1.91亿股,占非公开发行后总股本的17.98%,目前市值29.05亿元。有趣的是,金叶珠宝的前身乃是与解氏同为背靠伊春“原始森林”起家的黑龙江绥化人冯永平创建的光明集团。
同样的模式还出现在中程租赁与大名城(600094.SH,中植系持股比例:8.25%)、润兴租赁与宝塔石化(运作失败,000595.SZ)、庆汇租赁与宝德股份(300023.SZ,持股比例:18.17%)、摩山保理与法尔胜(000890.SZ,持股比例:15%)等一系列资本运作中。
除了通过资产证券化实现在目标上市公司的潜伏外,中植系还通过定增、二级市场举牌甚至某宝平台拍卖等资本运作,取得心仪的股权甚至上市公司控制权。
据Wind数据、天眼查、企查查等软件不完全统计显示,截至2018年4月3日,中植系旗下几大金融平台持股的上市公司逾40家。(具体持股平台及其旗下上市公司名称及持股比例情况详见图九。)
庞大的吸金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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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建立如此庞大的版图,必然不能仅依赖中融信托一家血库。解直锟激进的扩张风格令传统信托渠道无法满足其逐渐撑大的胃口。事实上,其原始资产在逐渐升值并匹配资产证券化抬高估值的过程中,充足且成本相对较低的资金供应,才是这些资产参与对赌进而完成高额业绩补偿的保证。
早在2008年,中融信托掌控的财富管理中心就已变成一件专为扩张准备的“核武器”。待财富管理中心模式成熟,恒天财富2011年又从中融信托财富中心二次脱胎,且一跃成为中国排名前五的大型金融服务集团,迄今其已拥有130家分支机构,资产管理规模近2000亿元。
自我高速克隆,解直锟显然深通此道。继恒天财富之后,大唐财富、新湖财富和高晟财富相继成立,目前资产管理规模均超过千亿。企查查显示,上述四家财富管理公司均系中植财富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旗下子公司,而后者则由解直锟通过中海晟丰(北京)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和中植融金控股有限公司实现控股。
尽管信托行业遇冷整体业绩停滞,但凭借近年来野蛮式的增长,中融信托未经审计的财务数据显示,该公司2017年实现营收65.3亿元,同比略降3.91%;实现归母公司净利润27.39亿元,同比增长4.1%。不过,该年度中融信托手续费及佣金收入为30.75亿元,同比下滑近20%。随着未来信托回归本源,该行业业绩仍将面临下滑。
更令人关注的应是资产管理规模,也就是中植系赖以生存的血库。中融信托2016年年报显示,该公司合并管理资产高达8584.72亿元。算上此前四个财富“小伙伴”的管理规模,中植系“钱袋子”的资产规模总额约1.25万亿元。
在状况频出的“一大四小”钱袋子悉数收紧之时,已感受到危机的中植系开始着手布局替补成员来补充新鲜的血液。而这个就是2016年年末新成立,深耕于浙江湖州地区的唐信财富,当然,控股股东依然是中植财富。
然而,由于对于信托行业的过度捆绑,第三方财富管理如今亦面临着困境:风控趋严的同时,产品数量也随着大的经济环境向下随行就市不断减少。
更严重的是,有业内人士认为,随着金融强监管时代到来,当资本派系的投资利润难以覆盖水涨船高的资金成本,“裸泳的人”提前出现在所难免。
事实上,从2017年3月开始,经历了十年蓬勃发展的信托行业在监管政策频出情况下,已面临转型困境。至于中融信托,也未能幸免。
不妨试举几例。
2016年2月嘉隆高科全面停产引发的债务违约,近36亿元的违约资金只能由自身难保的河北融投代偿。而中融信托亦牵扯其中,违约总额中的5.5亿元正是来自于其信托产品。时至今日,该宗涉资巨大的担保违约案件仍悬而未决。
又如2016年5月因金鑫矿业2亿借款未能如期偿还,中融信托不得不与其就采矿权拍卖以偿还欠款问题对簿公堂。
除此之外,2017年,随着闹得沸沸扬扬的乐视易到事件逐渐升级,该事件所涉及的14亿贷款资金的来源得以曝光:“资金,并非银行直接提供,银行只是起到通道作用”。
这位“金主”,正是“中植系”旗下一分支金融集团的核心中泰创展。公开资料显示,其主营业务是为消费者和企业方量身打造定制化金融解决方案,总资产48.46亿元。天眼查资料表明,该公司实际控制的典当公司以及分支机构逾50家。
与常规中植模式类似,中泰创展的典当平台与前者的中融信托在各自体系中的作用相当。不仅在二级市场多次增持康得新(002450.SZ)达到举牌线,“钱多多”的中泰创展在矿业上的布局也与中融信托旗鼓相当。
高调现身诸事不顺
潜行者的角色设定自然是低调的,可是在资本市场的舞台上,他们终究要走到聚光灯下。中植系作为资本市场里最低调的潜行者之一,战略转型过程中,隐匿于其体系内的重要分支逐渐浮出水面。可任何形势下的转型,代价都不会太小。
近两年,中植系涉及的重量级资本运作开始频登头条。
2015年,宇顺电子(002289.SZ)成为中植系第一家以第一大股东入主的上市公司。该公司2017年摘掉了“ST”的帽子,但这并非缘于主营业务有所起色,而是通过将其持有的雅视科技100%股权转让给华朗光电,将所持有的鹏鼎创盈2000万股股份转让给深圳中植产投,以及收到林萌支付关于重大资产重组业绩承诺的现金补偿款及相应的违约金。保壳成功前路却仍崎岖,2017年该公司仍面临1.27亿元亏损,净利润同比下滑幅度高达526.91%。
无需担心,有中植系在。
2018年1月,宇顺电子在停牌近半年后发布公告称,拟作价200亿元购买星美控股旗下成都润运文化传播公司100%股权。若交易完成,宇顺电子实控人将由解直锟变更为星美集团创始人覃辉。
但此宗天价的借壳案并未被外界看好。截至4月3日,2018年以来宇顺电子的股价已跌去近四成,ST的帽子很可能失而复得。
2016年5月,解直锟及其中植系高调入主美尔雅,后者成为该派系第一家直接掌握控股权的上市公司。不过,伴随着美尔雅业绩连续亏损的情况依旧,仅运营一年后,中植系便计划将前者转让。而这宗涉资15亿元与背靠医疗行业家族背景的90后宋艾迪的交易,仍以失败告终。就在近期,因作为知情人士推动中植投资买入勤上股份(002638.SZ),同时兼任中植投资董事长和美尔雅董事长的李轩,涉嫌内幕交易遭到证监会处罚。
中植系对于农业领域同样觊觎已久,但浮出水面之后的布局却也颇为不顺。
尽管近两年中植系及其参股的大北农(002385.SZ)一直位列创业板种业第一股荃银高科(300087.SZ)第一、第二大股东,但二者罕见未能取得后者的董事席位。该派系甚至被荃银高科实际控制人,董事长张琴视为“门口的野蛮人”,二者之间还因“中植系”增持行为对簿公堂。即便随后前者撤销了控诉,但在外界看来,荃银高科董事会席位争夺战仍将上演大戏。
除此之外,重点布局汽车、养老、金融的海外并购之路,也因解直锟“十亿美元诈骗案”停滞不前,而该案件至今无任何后续进展的相关报道。
祸不单行,很难看透的中植系版图与其子公司相仿的名字亦给解直锟带来了麻烦。近日,中植集团公告显示,中融创展控股有限公司冒用中植集团名称,以“中植集团下属公司”名义,在北京、上海、江苏、浙江等地进行募集资金和理财产品销售等商业活动。
“李鬼”的伎俩尚不得而知,倒是“李逵”还在出手。
2018年2月3日,标的“创越能源集团有限公司和秦勇所持*ST准油(002207.SZ)股票55738278股”在阿里司法拍卖平台上公开拍卖,中植系旗下湖州燕润以总价9.08亿、溢价97%成功拍得。
由此,中植系一举拿下了准东石油23.30%的股权,在股权变更完成后,湖州燕润将成为*ST准油的第一大股东,并公告称“不排除进一步增持”、“愿意与有实力的机构合作参与*ST准油的经营,共同为上市公司的稳定和发展做出更多努力和更大贡献”。不过需要小心的是,因存在非经营性资金占用等多项违规行为,甚至由此遭到深交所公开谴责的准东石油,存在暂停上市的风险。
天眼查显示,燕润投资的执行事务合伙人系常州星汉资本管理有限公司,普通合伙人为中泰创展(珠海横琴)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均系中植系成员。
对于上述“头条”,低调的中植系始终未对外界做出回应。究竟是战略性投资失误羞于言及?还是这代价本就是预料中的冰山一角?市场没有结论。然而在监管愈发严格规范的今天,“上岸”过程中需要面对的“对价”肯定不会少。
需要注意,为应和国家脱虚向实的政策鼓励,上述走向台前的“秀”大多乃中植系通过中融信托以外的体投资平台落子完成,或许因为风格的转变过急过猛,“老江湖”自身还未完全适应,几番出手均未见犀利多飘鸡毛。闷声赚大钱的日子渐行渐远了——有市场评论家称。
还是将目光再次锁定担纲了多年主角的中融信托吧。
中植集团已承诺,本次交易完成后,中植集团所持股权将根据法律法规的要求进行锁定,中植集团永不谋求上市公司实际控制权。
而作为此次交易的资产端,中融信托则声称,将积极配合股东重组方案,交易进展及细节以公告为准。同时,中融信托表示,公司将继续积极响应国家对金融工作的总要求,落实监管政策,提升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继续深化转型战略、深化内部机制改革、提升主动管理能力。
事已至此,中植系昔日核心中融信托变身央企一份子,但解直锟及其中植系却依旧存在。随着即将缩减的资本版图,早已不能再依仗“原始森林”的解会就此甘心退出资本界,重操其不擅长且在众多领域也未出彩的实业再次低调潜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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